嘴一句不说。
肠子都悔青了。
“不叫就不叫吧。来日方长。”
但他对待床事是外宽内忌。话还说着,他就迫不及待将她的腿几乎折迭起来,再套住上肢扭成死结,像绑住脾气不好的某种海鲜。进犯因紧闭的接触而推深,长驱直入。手脚都被束着,她感到又被他狠狠开了一遍。
心底的恨意又被激起,她不想他太得意,又如愿得太轻易,憋着劲故意夹他。
身体为此契得更近。唇吻停在耳骨边,脸颊的热意不时相蹭。他的语声湿淋淋,和着果肉挤出汁水的响动,“不要夹。”
她不为所动,幽幽然望着天顶,等他认错。望了一会,太累夹不住了。但她还觉有一口气没出,挑衅问:“爽不爽,处男?”
话音才落,他衔起她的耳朵,咬在唇间,手拢着整捧散发,不顾巨大的阻力横冲直撞,动作也被快感渐撕扯变形。她气得哀嚎,靠近他的大白脖子,一口咬住不放,五指并用抓挠他的肩背,拼命反抗。可他哪里怕这点痛,反而玉石俱焚似的要与她争。
“信不信我咬死你?啊——”
喘气,咬人,放狠话,她恨不能一张嘴同时做三件事。
他倒一点不忙,“那不正好?今晚干死你。”
“我要报警了。”
“也随你。”
惨烈程度几乎可以用事故来形容。她开始相信,巨大的战争的确可以戏剧地起源于一个微不足道的误会。没有必然的原因,争执只是一个碰巧滚大的雪球。
难道她们终究是交情不深,缘分太浅?
她还不愿放开他。哪怕互相伤害,也不愿。
他以为自己有弄在外面的理智,但是失败了。他让她放开,但她没有。休战。然后却毫无嫌隙,又如胶似漆连在一起。闹不动了。上头的情绪如瀑布急转直下,疲倦袭来。他平躺下来,飞散的刘海露出满额细密的汗珠,她变成一团软体动物,歪歪扭扭地趴在他身上,想要起身,才发现腰像断了,使不上一点力。他身上好热,像火烧一样。
他为她梳好揉乱的头发,像整理一件昂贵的人偶。她想起刚才走马观花,在他家里看到不少贵却未必有用的工艺品——说贵或许不够准确,是特别,那样的特别要么花费金钱,要么是比金钱更难以衡量、无数的心血。
现在她也变成其中之一了。
他给过选择,这就是她自己选的路。
“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明天就会有一个小小钟了。”他微露愁容,悄声叹息。
又是调戏她的明知故问?
她不想再掉他的坑里,随口敷衍,“没想太多。”
就算怀孕又怎样?她对此很是漠然,并非太过天真幼稚,不知道其中的恶果,而是觉得自己潦草的人生,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也许就是把一切都毁了,才算得上卷土重来,不破不立。
“那也……太玩闹了。”
不忍责怪的话语中似带着掩抑的哭腔。
为什么感伤得反而是他?他感伤又有什么用?
她说不出话。
“生下来,我会养。但是你又要怎么办?”
诶?
直到刚才,她脑子里还一直都是青春疼痛文学的情节,堕胎,有伤风化被退学,流放自己……少年的世界太狭窄,爱只见眼前,轻薄似无根的浮萍,怀抱明天会死的执念,爱一日就算一日。小孩诞生在先天不足的感情里,不是为成长,而是为夭折,留不到很久的以后。
但是青春文学只有很短的保质期,像转眼就不再合身的旧衣,只要稍微长大一点,就会发现曾经爱不释手的作品简陋得可笑。怎么以前喜欢这样的东西?羞耻得不愿提及。世间最难保鲜是情绪。不被理性所容,荒诞的情绪。
如果不是疯到越轨、犯禁,醉生梦死,用自残的方式刻下满身伤,该用什么铭记无法正名的爱情?
曾经有过的孩子,最合适不过。
原来还有生下来的选择?
他不再年轻了,或许正是需要一位妻子的年纪。这种事对十八岁的她却还遥不可及。
狭义的爱情不会长久,能让人相互捆绑的是现实,这在当今的时代应已是常识。或许也因举目所见的工业产品,更新换代都太迅速,小钟难免就暗暗觉得自己对他的兴趣也不会太久。他的妻子不该是她。
那是什么人?难道要他放弃爱情,去迎合世俗的审判,结一场庸俗的婚?
这样她会妒恨。就算自己得不到,不想要,也不许让给别人。
扭曲是因她对他的依恋如此之深,却无法承认。
“你要说‘蔷薇花谢即归来’,不要说荼蘼,荼蘼是不好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太晚了。”
“不好。”
再怎么不擅长当老师,他也知道对付不听话的小孩该用怎样的手段。但反过来,他若不听她,她就束手无策,只有干着急。
情不自禁又流泪了。他发现她偷偷在哭,像发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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