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卖弄了一下,帝后莫要怪罪。”
“不怪不怪,这有什么好怪的?”允棠摆了摆手,他毫不在意这些。
又是一股困意来袭……
“哎呀,本宫没睡够,想去午休一下,领我去正殿寝宫吧。”
“嗻……”
推开寝殿的门,正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允棠愣在了原地。
他怎么会忘记?!
那可是他曾经亲手撕碎的……
画中人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比他现在身上多了几分少年气。
“帝后,这画是陛下亲手粘好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张荣。”
“张荣,你去把大门打开吧,晚上陛下要是过来,好好按规矩迎接……我先午休了。”
“是,奴才去叫人伺候您脱衣就寝。”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吧。”
“嗻……奴才告退”
太监退后三步,转身离去,临走前将殿门轻轻关上。
允棠迈开步子,穿过投射进窗槛的阳光,走动的身影也映照在了殿内的地面上。
那倩影头上别的梅花簪子清晰可见。
画外人缓缓抬手,指尖轻抚过纸上的一道道破碎痕迹。
原来,细看这么明显……
破镜无法重圆,画纸就算修复也会留有痕迹,但万幸人有思想,能因情而变得鲜活。
好在他们可以牵住彼此的双手……
这幅画,到底是任君川什么时候偷画的呢?
他至今也不知道。
良久,允棠垂下了手臂,转身去寻找换衣阁,结果不出意外,没有找到。
他只能走向床边,一件一件的褪去衣物。
片片嫣红,好似散落在雪上的花瓣,明明那么好看,可允棠却怎么看,怎么生气。
“跟狗似的!”他扔掉最后一件衣衫,又骂了一句。
想起昨夜,他骂的可比这难听多了。
“真是个厚脸皮,被骂还装作听不见。”
“讨厌……”
取下簪子,几缕青丝顺着肩背滑下,允棠换上轻薄的内衫,收好了外穿的繁琐衣袍,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春日的阳光正好,暖烘烘的,照的人格外舒服。
意识逐渐涣散,困倦来袭,周遭也陷入了黑暗。
迷迷糊糊中,脸上不断传来被触碰的感觉。
讨厌……
好讨厌……
允棠被这扰人的感觉,从睡梦中一点一点的拽了出来。
他眉头微皱,带着脾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皆是温馨的烛光。
天黑了啊……
“醒了?”
任君川的声音突然响起,允棠醒了神,那个坐于身前的侧影,逐渐在眼前聚焦。
“嗯……”
被惹醒的怨气,就这么轻易的烟消云散了。
脸上触感依旧,可是,怎么就突然不讨厌了呢?
允棠下意识的蹭了蹭脸颊下方的手掌。
“梓潼,是不是真的生朕的气了?”任君川把声音放的很轻,活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允棠这一觉从中午睡到了晚上。
因为睡得太久,所以头脑有些迷糊。
他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脸颊处传来的温暖。
“你觉得我生你的气了吗?”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嗯……”
微光下的睫毛倒影,还有那映着烛光的漂亮瞳孔……
任君川看的呼吸一滞。
“哈……”侧躺着的人儿,发出了一声轻笑。
只因任君川那声委屈可怜哼咛。
“我啊,本来不想放你进来的,可是看到了墙上那幅你一点点粘好的画,有点感动,就心软了。”
“原来你不仅故意偷跑过来,还想着把朕给拒之门外。”任君川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染上了几分落寞。
允棠无奈极了:“瞧你,都说了不要再伪装了,明明是你昨夜太过分,我难道不该生气嘛?”
“朕没装,你这样,朕……确实伤心。”
他被政事还有奏折绊住了脚,在乾明殿从早一直忙到了晚上。
本想着允棠在宫中,一定等了他好久,处理完政务后,一路着急忙慌的赶回了正殿。
结果殿内早已人去楼空。
自那次允棠离宫起,任君川就又增添了一道余生阴影。
一但允棠表现出想要逃跑,他就会害怕,就会心慌。
一见不到人,他就会跟疯了似的。
天知道他赶到这里,看见允棠躺在床上睡的格外香甜时,他有多么的安心。
压在胸口的巨石,仅一瞬间就幻化成了粉末。
“好啦,我没有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