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登拂月楼,向神明罪己,请求赐福!”
罪己?
“你们干了什么?”慕长悠质问胡影。
“圣上一介女子本就压不住真龙之气,在位三年又无功绩,导致真龙气散,神明发怒,才让沙州遭此祸乱,自当罪己,请神明宽恕。”胡影道。
“真是笑话。”慕长悠没忍住骂。
胡影毫不心虚继续:“此乃国师夜观天象所得。”
“放你爹的屁!”游听同样没忍住。
胡影不恼,目光看向拂月楼:“开始了。”
桑挽已经来到第二层的平台,她看向润泽寺百姓缓缓开口:“朕薄德,即位三年,未有功绩,多得罪责,今诚心叩首,祈神明原谅。”
她向天跪拜,起身继续:“朕一罪,国土未定,战火犹在,未能使民众安居乐业,免受战争之苦。”
“朕二罪,皇叔桑庭,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未能拨乱反正,替桑氏清理门户。”
桑庭闻言给暗处的人使了个眼神。
“朕三罪,身为女子,未能提高女子地位,让天下女子拥有话语权。”
火势在一层迅猛燃烧,朝臣瞬间乱作一团。
滚滚浓烟飘出,桑挽却视若无睹,转身向更高处走去。
“拂月楼着火了!”
“圣上说的是真的吗?”
“女子话语权……”
润泽寺内一时话语嘈杂。
“你们看,圣上还在拂月楼!”其中一个女子指着拂月楼惊呼。
众人再次看去,桑挽站上第三层平台,她拔高音量,语气坚定无比:“如果真有神明,请听我的祈愿!”
“我愿从此天下再无不公,女子能在期待中降生,被精心培养不再是为了嫁个好夫婿。我愿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的权利,能过千万种人生。”
火势蔓延到二层,桑挽依然向前,来到第四层。
“我愿世间的偏见得以消除,女子能为官做宰,能种田经商,亦能纵横沙场。我愿天下女子能正大光明走在阳光下,不再被名节等碎语中伤。”
润泽寺众人不再交谈,沉浸在桑挽所说的美好世界之中。
风起,将浓烟吹至楼后,滚上湛蓝天空,触目惊心。
一盆盆冷水泼进火中,不过杯水车薪。
而高楼上的桑挽却毫无惊恐之色,沉稳迈步,走上更高一层。
“我更愿天下女子团结起来,为自己而战,共同争出一条康庄大道!”
“桑庭,你想用我的死来杀鸡儆猴,却不明白这世间觉醒之心是杀不尽的。”
桑挽张开双臂,最后一次感受这个世间,高呼——
“我愿作浪头,乘风击长空。浪若随波平,还有后来者!”
火势在她身后如浪花翻涌,桑挽后仰,倒进那片炽热的海中。
全场寂静,唯有木材烧裂炸开的声响。
九昭的第一位女帝,同史书记载一样,死在拂月楼大火之中。
润泽寺众人眼中映出闪烁火光。
桑挽在此刻身陨,但九昭万万女子将于此刻新生。
是以重明。
身体像坠入无尽深渊,意识一片混沌,慕长悠睁眼,发现自己站在宫殿之外。
地上四处都是尸体,血迹在白色石砖铺出一条血路。
她不是在润泽寺吗?
打斗声从殿内传来,慕长悠快步上前,殿内的尸体堆叠,几个朝臣颤颤巍巍躲在石柱后。
皇座之上,桑庭黄袍加身,而皇座之下,商迟提剑杀红了眼。
护卫一个个倒下,桑庭拿起虎符大喊来人,却无人回应。
他终于慌了,急忙找笔:“你想要皇位是吗?朕现在就写退位诏书。”
“我不要皇位。”商迟杀尽最后一人飞身上前,剑尖直指桑庭,“我要你死!”
“朕可是——”
桑庭话音未落,锋利的剑刃刺进咽喉,拔出时喷出大股血迹。
商迟转身扔了剑,血点在她脸上划出蜿蜒的痕,她闭眼喃语:“挽挽,我们赢了。”
慕长悠还未上前,熟悉的坠落感再次涌来。
“快点起来!别睡了!”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慕长悠睁眼,发现自己在牢房中,再一扭头,看见了门口的司予和商迟。
这是怎么回事?
她起身,士兵带着她们前往朝堂,慕长悠低声问司予:“这段回忆我们不是经历过了吗?”
“或许是解开幻境需要触发什么条件,否则会一直陷入循环。”司予解释。
“你后来去哪了,本体有没有受伤?”慕长悠问。
“不许交头接耳!”士兵发出警告。
慕长悠老实闭嘴,把朝堂剧情重演一遍后带着司予离开。
“帝姬留步。”太监叫住二人。
“八方馆小住是吧?”慕长悠直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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