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后,李珵先去找皇后,皇后坐在榻上,正在看账簿,听到声音后,就听到某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她怎么入宫来了。
不住道观了吗?
沈怀殷无奈看她:气了一年,该消气了。
我不生气,她不是住道观吗?怎地又下来了,那个许溪呢?李珵气鼓鼓地坐下,说什么不出道观,最后还不是巴巴地为了小徒儿走出来。
沈怀殷扶额,你是不是吃醋了?吃许溪的醋,毕竟观主将许溪养大,却对自己亲生的女儿不管不问。
我吃什么醋?
李珵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口,她若不是说你还有半个月恢复记忆,朕才懒得管她的事。
哦,原来这样啊。你知道她第一次下山是什么时候吗?
我知道,去年为许溪下山的。
不是,第一回下山是为了治疗我的腿疾。
李珵不觉抬头,眼中带着疑惑,沈怀殷对她点点头:你没发现我已经许久没有喊腿疼了吗?你休沐日去找我的时候,你睡着了,观主替你把脉。
沈怀殷笑道:观主为许溪下山,不是第一回。所以,不要生气了。她如今暂代院正一职,日后见面的时日多,不要那么对她那么凶。
李珵低头,看向她的膝盖,想起方才的事情,沉默下来。
还有半月的时间。
她耷拉着脑袋,沈怀殷的目光便柔了些,带了丝笑容:好了,不要纠结,你怎么回来了?
我拿了粽子回来。沈相送来的,说她妻子在家做的。我想带来给你尝一尝。
李珵很快恢复笑容,眼珠一转,声音也甜:我们有空也去做几个,好不好?
不用了,观主送了些过来。她说是自己包的,我们够吃了。沈怀殷听着她的声音,如泉水清甜,好是惹人喜欢。
提及观主,李珵烦躁,既然粽子送回来了,没必要久待,她直接起身:我走了。
慢一些。
沈怀殷好笑,日影落下,庭光金黄,她的目光追出去,李珵背着手,形单影只,她走得很快,将身后的宫人都甩开了。
她明明都不生气了,却落不下面子,骨子里透着别扭,也是可爱。
端午节要吃粽子,皇帝也赏赐了些,但这些赏赐都是御膳房做的。
今年端午,帝后皆要露面。
端午前一日,李瑾入宫,给皇帝送了自己包的粽子,奶娃娃也大了些,粉雕玉琢,个头也长了些,学会吃手了。
吧唧吧唧地吃着手,吮吸得十分快乐,似乎这是世间最好吃的东西。
李珵瞥了一眼,这也是李家血脉,母亲有过,孩子无辜,她上前,将孩子抱起来。
瞧,阿琰笑得可高兴了。李瑾在旁逗弄着孩子,试图与大姐姐套近乎,说道:我们阿琰的名字还是陛下取的,日后必然会与陛下亲近的,陛下也是我们的亲姨母呢。
李珵不动声色,看到了李瑾跃跃欲试的目光,随后,她将孩子抱给乳母,朕还有事,不留你了,日后缺什么尽管来告诉朕。
好,我知道阿姐疼我,也疼阿琰的。李瑾笑吟吟。
李珵没有接话,摆摆手,示意她先回去。
阿姐,我先回去了,政务重,你也要保护自己的身子。
李珵颔首,目送她离开。
转眼端午节至,龙舟比赛,晚间,皇帝设宴,与民同乐。
今年与往年不同,帝后一道出门。
帝后落座后,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不少人将目光锁定在皇后身上。
那张脸、那身衣裳,都是他们曾经见过的,不过眼前的皇后少了沈太后身上阴冷的气质,沈太后不苟言笑,而皇后面露柔和,气质是不一样的。
许多老臣一眼就认出来,可多看了两眼后,又觉得眼前的季皇后与沈太后是有几分不同的。
这是谁?是老眼昏花还是沈太后回来了?
沈太后不是死了吗
前些时日说皇后就是沈太后,我还以为那人是疯了,如今看来,只怕确有其事。
右相也是恍惚,他离帝后近,看得更清楚,哪里是什么季皇后,分明就是沈太后。
他不解地询问沈相:这、这,左相,我似乎眼花了,你年轻,你去看看,陛下身侧之人是谁?
自然是季皇后,右相,年岁大了,眼睛不好会坏事的,您不如让贤,年轻人多呢。沈明书毫不畏惧,把玩着手中的酒盏。
听到这里,右相迟疑,望着眼底一丝波澜都没有的沈明书。
当真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吗?
不对,他在朝多年,前两年先帝病重,公主们还小,沈太后尚以皇后之尊代为监国,他曾见过数面,就算沈太后化成灰尘都认识。
哪里是季家的女儿,分明就是去岁殉葬的沈太后。
左相,我分明是瞧见了沈太后。
是吗?我瞧见的是季皇后,毕竟礼部去宣读旨意,亲眼看到沈太后喝下毒酒,我们陛下大设灵堂,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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