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热。
走廊的灯光恒定不变,像被时间冻结的薄雾,照在灰白的合金地面上。
贺昱晖就靠在门侧,姿态一如既往地松散,长腿随意地交迭着。
竹叶的冷香依旧在门缝里缓缓渗出,带着易感期特有的炙热和锋利。金曦的呼吸比刚才更浅了一些,显然抑制剂在这种环境里也被压得快到极限。
贺昱晖抬眼看了她一瞬,那双黑眸在光影下深得像是能吞人——可下一秒,他抬手,慢慢将她的肩推到自己身侧,像是在调整站姿,其实是将她完全挡进自己信息素的覆盖范围里。
玫瑰沉木的气息层层压下去,冷香被隔开,她的眉心才缓缓松了一点。
?“换上。”拆开一个新的阻隔剂贴,不容拒绝。
“上一个的时效两个多小时,这一次只有四十多分钟你就不舒服了。”
“我没事。”
金曦睁开眼,金色的头发有些有气无力的耷拉在肩上。
她突然想起上次自己的发热期来的汹涌,难受的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的。
她有些好奇。
“你们alpha的易感期,是什么样的?”
贺垂眸,盯着她毛茸茸的金色头发顶部看了很久,开口反问:“你不是从小跟在祁栖白身边吗?没见过?”
“这个屋子就是总司令的。”
她说的是展渊现在在的身后这个房间。
“我从没见过他易感期,军队里面的那些人大多数也都有自己的
还有……红灯区。
联邦有很多混乱的地方,alpha的混乱金曦也一直有所耳闻。
她忘了眼前这个,一直是混迹风月场有名的纨绔子弟。
这个问题太私密了,如果不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金曦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问题不太对劲,立刻转移视线:“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你想知道?”
贺昱晖微微俯下身,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低得像是酒液从玻璃杯壁缓缓滑落。
“那就听好了。”
他的手掌忽然落在她的颈后,指尖压在她颈侧动脉跳动的位置,微微收紧,半强制的让她仰起头。
一双碧蓝色的眼眸撞入黑洞中。
玫瑰沉木的信息素在那一刻毫不掩饰地扩散开来,像一股浓烈的热潮,将竹叶的冷香从她周身彻底剥离、替换。
厚重、侵略,却带着绵长的缠绕感,像是灼烧后的香脂渗进每一寸皮肤,不留退路。
“易感期就是这样。”
他的声音在她耳侧贴得很近,“会像现在这样,所有感官都放大,情绪会被本能拖着走……想占有、想控制、想把人整个吞掉。”
腺体被人握住的感觉并不好受。
那是一种被剥夺了退路的本能警告,像是有锋利的电流沿着脊椎向上攀爬,直冲脑后,让她全身的神经都瞬间绷紧。
皮肤下的血液像被加热过,微微发胀,甚至能听见心跳在耳膜深处“咚咚”作响。
金曦觉得自己的脸颊在烧。
“放手。”
高大的alpha听话的松开手,退开半步,不打算继续,留出一个安全距离。
“给你个忠告,我要是到易感期了,你立马转身就跑。”
金曦低头,用手理了理领口被刚才动作弄皱的布料,没接话。?走廊尽头的冷光打在她的侧脸,睫毛的阴影落在颧骨上,像一条细细的弧线。
贺昱晖倚回墙边,单手插兜,肩背微微前倾,整个人看上去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姿态。?她知道,那一瞬的压迫感不是玩笑。
s级的alpha可能是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
“放心,”她重复道,“我肯定跑的比谁都快。”
贺昱晖笑了,像是潮水逐渐湿润沙滩,下意识的眯起眼睛,低声补了一句:“那最好。”
空气短暂地安静下来,只剩下过滤系统的低鸣声。
“不过,”贺昱晖重新开口,声音里面多了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味道,“我可能是天赋异禀,大多数的alpha的易感期都是一两个月的间隔期,但是我好像每次都间隔很久,而且易感期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灾难。注射个抑制剂就过去了。”
“也算是天生迟钝。”
他懒洋洋总结道。
话虽如此,金曦也知道,只不过是精神力比较强的人多数都对自己的控制力比较强罢了。
这个人陪着她守在这里叁天了,一个抑制剂贴都没有用过。
虽然都是s级alpha,但是杰克明显对别人的信息素很排斥。
她很清楚,这叁天他没有离开过这条走廊,连睡觉都是靠在墙上打盹。玫瑰沉木的信息素就像无形的屏障,寸寸拦下那股冷香,让她在这座塔底下还能呼吸得相对轻松。
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欠你个人情。”
军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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