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歪头质问：“我在一中念书，刘悦可是校长的女儿，你要我怎么报警？”
&esp;&esp;“没关系，你不想说我们就缓缓。”女警察停下手中的笔，柔声道，“这次事情严重，市里的领导下来调查，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触犯法律的人，也将还给受害者一个公道。”
&esp;&esp;公道？
&esp;&esp;何野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esp;&esp;她搓了搓手指，似乎又摸到了那张粘稠带血的照片，腹部的伤口早好了，却留了一个难看至极永远祛不掉的疤。
&esp;&esp;她垂着眼，低声喃喃：“……可迟到的正义，真的是正义么？”
&esp;&esp;房间里安静极了，开水上方升起袅袅水汽。
&esp;&esp;她好似下了决心，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十指交握，身体前倾，定定地说：“如果我说了什么，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保证我的个人隐私吗？”
&esp;&esp;“当然。”男警察说。
&esp;&esp;何野依旧盯着女警察，直到对方点头才说：“我手机里有录像录音以及照片，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拿。”
&esp;&esp;女警察做好笔录，郑重道：“谢谢。”
&esp;&esp;何野一下泄了气，瘫在椅子上。
&esp;&esp;她唯一的底牌，没了。
&esp;&esp;“我什么都没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esp;&esp;何野疲惫地走出警察局，看见了警局外的祁麟。
&esp;&esp;有点意外，又毫不意外。
&esp;&esp;“不是还没放学么？”她扯起嘴角，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怎么过来了。”
&esp;&esp;祁麟抱住了她。
&esp;&esp;“祁麟，真的要结束了吗？”她把头埋进厚实的棉袄里，防止自己带有哭腔的声音被听出来，“这个冬天，真的要结束了吗？”
&esp;&esp;长达五年的黑暗，在第六年的冬天，终于要结束了。
&esp;&esp;五年前，她怀着离开这里信念，去到了一中。
&esp;&esp;以为是天堂。
&esp;&esp;现实告诉她，这是另一个地狱。
&esp;&esp;她如小丑一般挣扎。
&esp;&esp;五年后，她被折磨得伤痕累累，曾经满怀信念，如今只剩下强撑。
&esp;&esp;祁麟没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她。
&esp;&esp;她们身后的标语，明晃晃印着八个大字：忠诚正义，秉公执法。
&esp;&esp;回到学校，又是程一水冲她们喊：“何野，校长找你！”
&esp;&esp;刚走了一个警察，又来一个校长。
&esp;&esp;何野疲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esp;&esp;“在母老虎办公室。”程一水补了一句。
&esp;&esp;她坐下来还没歇两分钟，又去了办公室。
&esp;&esp;陈青霞办公椅上坐着一个没几根黑发、身形十分圆润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带有褶皱的西装，脚上是一双沾了泥的布鞋。
&esp;&esp;何野走过去，怀疑地看了看男人：“校长？”
&esp;&esp;“欸！”
&esp;&esp;校长应了一声，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手无足措地看着何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校长。
&esp;&esp;校长搓着手，激动地伸手想拍她的肩，又捏拳放下了，连连称赞：“好孩子、好孩子，你就是何野吧？长得真标称！”
&esp;&esp;何野没力气躲，皱眉问：“有事儿吗？”
&esp;&esp;“哦、噢！对对对，差点忘了。”校长环视了一圈，对邻桌一个男老师说，“小刘！来，给我和竞赛冠军拍张照！”
&esp;&esp;说着又拿起办公桌上的奖杯和证书，一把塞进她手里：“给！这是你的荣誉！”
&esp;&esp;力道有些大，何野被推得退了一步。
&esp;&esp;小刘老师笑着走来，拿起办公桌上崭新的相机说：“不错啊，小同学……来，和郭校长靠近一点。”
&esp;&esp;“去外面拍！外面光线好！好看！”校长急急忙忙想推何野出去，差一点要碰到时又讪讪缩了回来，“我手脏、手脏，别弄脏了衣服。”
&esp;&esp;奖杯不重，何野却拿着手腕泛酸。
&esp;&esp;她被老师们簇拥着离开教室，和校长并肩在走廊站着。
&esp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