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双方看上去,互赠互送已经成为习惯了。
&esp;&esp;陆泽蔚打开茶叶罐,往良馨的搪瓷茶缸放了一小撮茶叶,添上热水递给她,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esp;&esp;“七叔,你们生产队养猪有没有指标?”
&esp;&esp;“养猪有啥指标,只要有钱买得起种猪,来多少养多少。”
&esp;&esp;陆泽蔚看着后院待杀的鸡,“养鸡有没有指标?”
&esp;&esp;“今年每家不准养超过人头数的鸡,大队主动让我抓了两只送来给你们吃。”七叔端起蛋炒饭,拿着筷子飞快往嘴里扒饭,“冲锋,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esp;&esp;陆泽蔚看着良馨,“关心你。”
&esp;&esp;“好好好,关心我,我高兴,高兴。”
&esp;&esp;七叔打开江京大曲的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口酒一口肉一口饭,真的很高兴吃着。
&esp;&esp;良馨端着茶缸走到后院,去找婆婆。
&esp;&esp;“妈,几点开始腌肉?”
&esp;&esp;“不用你忙,你们休息去。”
&esp;&esp;“我不忙,冲锋忙。”
&esp;&esp;陆冲锋:“……”
&esp;&esp;“他哪会弄这个。”胡凤莲将大盐找出来,想了想,“良馨喜欢吃辣,今年我再用花椒和盐炒一炒,腌些花椒口味的咸鸡咸肉,对了,你们也别上去了,冲锋!”
&esp;&esp;胡凤莲走回会客厅,看向餐桌旁的陆泽蔚:“今天有两个干部回城,是军区总院的老医生,还有一位是中医院的老院长,特地来家里看你爸,正好也看看你的病。”
&esp;&esp;看了很多个医生都没能确定病因的陆冲锋,听了没什么反应。
&esp;&esp;他自己大概清楚是什么原因,已经知道了疗愈的办法。
&esp;&esp;等七叔吃完,背着大包小包去赶回去的顺风拖拉机,两位老干部一到,亲自问了陆泽蔚一些病症后,一出口就让陆泽蔚有了反应。
&esp;&esp;“神经官能症。”
&esp;&esp;总院老医生戴着一副玳瑁眼镜,面容沧桑,“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很多军人出现了战争后遗症,其中就有战争神经官能症,是因为长期承受压力到了崩溃临界点才患的病。”
&esp;&esp;“战争后遗症?”陆首长摇头,“他上一次上战场已经是六年前的事。”
&esp;&esp;“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是战争。”总院老医生推了推眼镜,说话并没有任何小心翼翼,“人的身体承受压力是有限的,只要承受足够的压力,并且
&esp;&esp;一直持续承受,神经中枢系统就会被摧毁,这种事情十年前在很多人身上都有了验证结果。”
&esp;&esp;陆首长坐直身体,观察四周,轻咳一声。
&esp;&esp;良馨低着头,手捂着茶杯,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esp;&esp;胡凤莲听不懂,“那这病,该怎么治?”
&esp;&esp;“已经出现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抖,神经性头痛,神经性心脏痛,按照常规发展下去,该是行动困难,精神分裂。”
&esp;&esp;总院老医生看着正在看着新媳妇的陆冲锋,“你是个疯子。”
&esp;&esp;陆冲锋一愣。
&esp;&esp;怎么又被说成是疯子了!
&esp;&esp;别人说说就算了,这位可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
&esp;&esp;“你什么意思?”
&esp;&esp;“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在这种长期经受强烈而痛苦的精神压力的情况下,不出两个月,就会精神崩溃,歇斯底里。”总院老医生眼睛里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我听说你自从第一次发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你不是疯子是什么?”
&esp;&esp;陆泽蔚:“……”
&esp;&esp;瞄了一眼良馨。
&esp;&esp;“老先生夸人还真别致。”
&esp;&esp;良馨想到了原书,卫远阳的大靠山家里。
&esp;&esp;子女全去世了。
&esp;&esp;陆冲锋应该就是这样去世。
&esp;&esp;总院老医生脸上出现笑纹,“你的状况既然没有继续恶化,说明你已经进入到一个良好的精神环境,不需要再和意志思想做屈服还是凌驾的斗争,请李老帮你开几副中药,保持这种良好的环境,慢慢休养。”
&esp;&esp;陆家人全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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