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才十岁呀!
&esp;&esp;四下无人,巧善蜷缩在椅子上,捂着脸痛哭。
&esp;&esp;“巧善,巧善……你呀……快过来!”
&esp;&esp;是小英!
&esp;&esp;夹着风声她也认得出。
&esp;&esp;她从梦中醒来,又听到两声“巧善”,掐了脸颊,痛得厉害。
&esp;&esp;不是在做梦!
&esp;&esp;她欣喜若狂,立马跳起来,朝着门口奔。冻僵的腿不好使,害她撞到了桌角。她狠心捶了几下唤醒它们,拉开门,循着声音跑过去。
&esp;&esp;“我同你说,夜里这么冷,这缸不加盖,水就要冻上了。到了明早要用的时候……”
&esp;&esp;夜是黑的,廊下的灯在这风雪夜使不上劲,昏暗中勉强能看到井架边站着一个身影,顶上有个熟悉的圆:那是小英的暖帽,上边有绒球,她给戴上去的,记得清清楚楚。
&esp;&esp;她“哇”一声哭出来,边跑边喊:“你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你怎么不进屋?外边多冷。冻上就冻上,大不了……”
&esp;&esp;她急急地扑向那只朝她伸来的手。
&esp;&esp;一股大力将她往后拽,面前的小英晃了晃,飞快地远去,像鸟影一样轻盈,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墙上掠过,完全消失了。
&esp;&esp;她急疯了,大喊:“小英,小英……”
&esp;&esp;家禾左手捂了她的嘴,右手拦腰抱住,将拚命挣扎的人拖拽进屋。
&esp;&esp;“闭嘴!蠢蛋,那是来要你命的!”
&esp;&esp;巧善不信,用力掰他的手,两腿狂蹬。
&esp;&esp;家禾将人甩到躺椅上,手掐下巴,膝盖压腿,疾声说:“那是口技人,特意学她的声。你别叫,仔细想一想:你家小英能不能翻这么高的墙?她要平安无事,为何半夜回来?”
&esp;&esp;她动了动嘴,但什么也答不了。悲怆缠着她不放,喉咙烧灼,四肢发麻,脑袋胸口疼得发裂。她终于撑不住,凄厉地叫了一声。
&esp;&esp;“人早就死了,你趁早死心!”
&esp;&esp;巧善浑身瘫软,不动了。
&esp;&esp;家禾怕捏死了她,挪开手和腿,但很快就想真捏死她——她双眼流泪,可怜巴巴地哀求:“那是她的魂魄吗?我不怕,我想见见,求求你,你别赶她走。外边又黑又冷,她会害怕。”
&esp;&esp;他擦着拳头,咬牙切齿说:“哭什么哭!那是来灭口的杀手,赶紧想一想,你们两个到底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兴许还有救。”
&esp;&esp;小英人好,聪明懂规矩,一定是被她这个蠢蛋连累了。
&esp;&esp;她哭得一塌糊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得罪了谁。
&esp;&esp;明晚还有钱等着赚,他不能放任这家伙哭断气,“嘿”了两声不管用,便揪着胳膊把人拽出来,很恶霸地吆喝:“让让。”
&esp;&esp;他靠躺好,斜睨杵在一旁的哭包,哼,又怂又傻。他实在嫌弃,冷声说:“哭死了也好,省得那人还要再跑一趟。”
&esp;&esp;这话也不管用,哭到打嗝了仍旧不停。
&esp;&esp;他伸长腿,用鞋尖戳她膝盖。
&esp;&esp;她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停不下来。
&esp;&esp;人还没袄子厚,别说装个九岁,装八岁也不是不能。
&esp;&esp;小孩子而已!
&esp;&esp;他皱眉,几段刻薄话在肚肠里打转,终究没说出来。
&esp;&esp;“行了,想死我不拦着,先还了我的债再说。留到阎王殿清算,有你好受的!”
&esp;&esp;她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好似在听他说话,实则还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esp;&esp;“我吹了一宿的冷风才救你一命,你该不该还这个恩?”
&esp;&esp;她怔怔地点头。
&esp;&esp;他接着说:“那丫头跟你好了一场,你不想查清楚,帮她收尸,帮她报仇?”
&esp;&esp;这话像是玉净瓶里的甘露水,一洒下就见奇效。她立马活了过来,手在脸上乱抹一气,扑跪过来,趴在他膝盖上,诚心诚意求:“我要!你教我,钱都给你,往后你要我做什么都成。”
&esp;&esp;他一眼不错地盯着她,像是不满意。她咬了一下唇,自个一无所长,只能以情动人,抬头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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