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无耻!蓝世子,平日衣冠楚楚,杜某想不到,你竟是个卑鄙之人!”杜幼清指着鼻子痛骂。
&esp;&esp;蓝孝成面无表情:“本世子也想不到,清贵杜家子弟,竟会穿成这幅鬼模样,假扮女子。谢六娘指派你来的?”
&esp;&esp;杜幼清愤然不答:“你先放我出去,约个日子地点说话。扣着我算什么!”
&esp;&esp;蓝孝成冷笑:“放你出去了,约个日子地点,你会来?还是今晚当面把话说清楚。谢六娘和你,明面上退了婚约,暗地里还藕断丝连?你们如何联系?”
&esp;&esp;杜幼清心里三分酸涩七分苦涩。
&esp;&esp;谢明裳哄骗他在先,撇下他在后……如此失颜面的丑事,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esp;&esp;“你管不着。”杜幼清冷冷道;“你把我当做她。把她挟持来此处幽静宅子。蓝孝成,刚才丑态毕露,你想对谢六娘做什么?”
&esp;&esp;蓝孝成:“先答我的问题。”
&esp;&esp;杜幼清:“先把我放了!”
&esp;&esp;“如实回答我,自会给你一身袍子,放你衣冠整齐地出门去。你和她藕断丝连,如何相约见面,私会几次?你今日扮成她的模样,引开我的注意,她想必逃出城去了?逃往何处?”
&esp;&esp;杜幼清瞠目结舌,一个问题也答不上。
&esp;&esp;“她一个孤身小娘子,哪会逃出城去?此刻多半回了河间王府。”
&esp;&esp;蓝孝成嗤之以鼻:“这般拙劣谎言,只能骗骗蠢货。指望本世子会信?我看你今夜不想出去了。”
&esp;&esp;杜幼清也豁出去了:“穿女人衣裳出门,丢脸而已!私扣朝廷命官的罪名,蓝世子当真不怕?”
&esp;&esp;……
&esp;&esp;禁军破门而入时,蓝孝成和杜幼清两人还在堂屋里僵持。
&esp;&esp;耳边忽地传来叫喊声和接连巨响,不等屋里两人反应过来,下一刻,堂屋门板轰然倒地。
&esp;&esp;踢门冲入的禁军高喝:“拱卫司执行公务!哪个是被私扣的朝廷命官?”
&esp;&esp;杜幼清大喜起身:“我是!”
&esp;&esp;蓝孝成稳坐不动,嘲讽道:“你看他这身打扮,像么?某姓蓝,乃是裕国公府嫡长子,国公世子。”
&esp;&esp;众禁军正迟疑时,门外传来高声喝令:
&esp;&esp;“河间王殿下吩咐,把屋里的人先绑了再审!搜查物证!”
&esp;&esp;……
&esp;&esp;萧挽风在灯下展开字纸,慢慢地念:
&esp;&esp;【今日行事】
&esp;&esp;【缄默勿惊】
&esp;&esp;【出宫途中,静候接应】
&esp;&esp;这是从杜幼清身上搜出的第二张纸条,放置在一个精巧的荷包里。
&esp;&esp;萧挽风念完,顺手把荷包收入袖中,字纸递给刘指挥使:“意外收获。”
&esp;&esp;刘指挥使满额头的冷汗。
&esp;&esp;一只手托着行刺现场搜寻来的纸条,一只手抓着杜幼清身上新搜来的纸条,互相比对,难以置信。
&esp;&esp;“杜家世代清贵,杜二公子,是文人哪!他竟然、竟然牵扯进……行刺大案里?!”
&esp;&esp;“不见得是他。”
&esp;&esp;严陆清有理有据地开始推测:“屋里有两人。也有可能是蓝世子,听到动静不对,硬塞给杜二郎身上。不论如何,行刺殿下的贼首,只怕就在这两位之中。”
&esp;&esp;严陆卿悠然感叹:“这处宅子里深夜闹出动静,或许是二人起了内讧,争吵声被人听见,这才恰巧报官。真是,得来毫不费工夫啊!”
&esp;&esp;刘指挥使握着两张纸条,呆滞良久,转头向正主求情:
&esp;&esp;“殿下,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esp;&esp;萧挽风的轮椅推进堂屋来,此刻人正端坐在堂屋中央,嘲讽地弯了弯唇:
&esp;&esp;“怎么,裕国公势大,杜家人清贵。行刺本王的重罪,两人也抓捕不得?”
&esp;&esp;刘指挥使满脊背的冷汗蹭蹭往外冒。
&esp;&esp;杜家,世代清贵文臣,杜二郎的父亲:杜祭酒,学生满天下。得罪了杜家,也就得罪了朝野文人,从此名声就臭了……
&esp;&esp;万一被言官弹劾,官职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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