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宁准坐在嘎吱作响的铁架床上,环视整座防空洞,大脑不自觉地高速运转起来:“是什么呢?”
&esp;&esp;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移动着。
&esp;&esp;从上到下,从左到右。
&esp;&esp;渐渐地,宁准的视线像是不受控制般,越动越快。
&esp;&esp;防空洞内的气流开始变得湍急,像洪水一般冲进他的胸腔,又急速抽干,带来强烈的窒息。
&esp;&esp;脑内传来裂痛感,思维脱缰般,以不断攀高的速度狂飙着,几乎要冲破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esp;&esp;宁准想要按下思绪,放空大脑,却发现自己的精神意识好像被防空洞内那些糊满了纸页的墙壁深深地吸住了,一头栽进无尽的漩涡中,无法抽离,只能混乱地走向被彻底吸干的悲惨结局。
&esp;&esp;仿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怖事物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疯狂吸吮着,仿佛要将他的神智完全攫走。
&esp;&esp;眼前的景象一时清晰一时恍惚。
&esp;&esp;宁准痛呼一声,踉跄着站起来,冲向入口,抓着梯子奋力向上。
&esp;&esp;他冲向敞开的洞口,想要一跃而出,却重重撞在了一层空气墙上,就好像这处看似毫无遮挡的洞口已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封闭了,不再允许通行,就连手电光都无法照射出去。
&esp;&esp;“黎渐川……黎渐川!”
&esp;&esp;宁准用力捶打,嘶声呼救,也无济于事。
&esp;&esp;他的动静丝毫传不出去。
&esp;&esp;身上各类通讯设备也全都失灵,断绝信号,他像是完全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与外界隔绝开来。
&esp;&esp;很快,宁准的意识再难维持清醒。
&esp;&esp;一阵剧烈的恍惚后,他栽倒下来,摔回地上,蜷缩不起,痉挛着陷入了昏迷。
&esp;&esp;防空洞内逐渐安静下来。
&esp;&esp;两三分钟后,整座防空洞忽然轻轻地震颤起来,墙壁桌椅,纸张风扇,都晃出了模糊的重影。
&esp;&esp;这重影被扯动,与防空洞内真实的一切飞快剥离开来,乍一看,就像是防空洞内原本贴着一层玻璃纸。眼下,玻璃纸失去粘力,慢慢从防空洞的表面脱落,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坍缩,形成了一处有别于防空洞的幽荡空间。
&esp;&esp;随着这处空间的脱离,笼罩着整座防空洞的诡异气息一扫而空。
&esp;&esp;倒在地上的宁准消失不见了,垂落下来的软梯缩在远处,好像从未被人拉开过。
&esp;&esp;最上方的洞口也不知何时,被地窖门严实地遮盖住了。
&esp;&esp;“计划成功,目标已昏迷。”
&esp;&esp;地窖门边,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出现。
&esp;&esp;她以一根尖锐的金属为簪,挽着长发,手指间捏了一片包裹成糖果形状的玻璃糖纸。糖纸内没有糖果,只有一片幽荡漂浮的类似海水的潮湿气息,和被这气息围拢的一道虫豸般的人影。
&esp;&esp;女人眨着一双妩媚而高贵的眼睛,一边好奇地盯着糖纸内的影像,一边低声发问:“您要活的,还是死的?”
&esp;&esp;“死的?”
&esp;&esp;女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通讯设备,却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回答,表露出诧异:“您不是说他是您已恢复的记忆中价值最高的一名玩家吗?不掏空他的价值,就杀死他,这似乎有违您的行事风格。”
&esp;&esp;“如果您担心他继续活着,将会威胁到您,我可以帮您先处理一下,只留下他的部分大脑芯片,以便您探查他的精神体。”
&esp;&esp;“不好不好,”本该得到的回复仿佛被截断,没有从脑内传来,反倒是耳边忽然有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慢条斯理地笑着拒绝了她的提议,“你不是玩家,不认识他,他这个人最具威胁力的就是那颗大脑了,哪怕只剩下一小块碎片,也是非常危险的。”
&esp;&esp;“想探查他的精神体,被反杀的概率可是很大的,所以能让他死,就别让他活。”
&esp;&esp;“死得越快越利落,越好,迟则生变呀。”
&esp;&esp;女人神色一僵,霍然回身,短刀翻手刺出。
&esp;&esp;但却刺了个空。
&esp;&esp;她背后空荡一片,什么都没有。
&esp;&esp;“谁!”
&esp;&esp;女人冷声低喝。
&esp;&esp;男声不紧不慢地传出,仍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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