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许久,她把简欣的手机息了屏。
“表姐?”姚雯倩有些不解。
“她爸妈心脏不好,这都快五点了,还是别给他们惊吓了。既然医生都说没什么大碍,我们暂时也不缺钱让她住院,还是等她醒来自己去和家里人说吧。”言露说着,把手机放回床头,转身拍了拍姚雯倩的肩,“你在这儿守着人也醒不过来,早点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姚雯倩应着,被言露连哄带推的带出了病房。
下楼的电梯里,姚雯倩忍不住问了一嘴:“表姐,你连人家锁屏密码都知道,关系应该很好吧?后续赔偿方面……”
言露:“关系很差。”
姚雯倩:“啊?”
言露:“最后一次见面是吵架。”
姚雯倩:“啊??”
言露:“吵到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姚雯倩:“啊???”
疑惑、震惊、担忧,又一次出现在了小表妹的眼里。
再之后,言露就走了。
走前只留下了一句:“有事打电话。”
姚雯倩点了点头,目送着表姐开车离去。
她还在回味刚才表姐说的那些话。
——关系很差,最后一面是吵架,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坏了,看来后续赔偿事宜很难好好谈了……
言露从医院回家,有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
凌晨五点半,黑漆漆的夏夜一点一点亮了起来,不多会儿,远方层云便已橙红一片。
哪怕是每天都在熬夜码字,作息本就很烂的言露,在这种时间点里也是难以抵挡困意来袭的。
她想,今天真不是什么好日子。
卡文严重不说,鸭子还在屋里嘎嘎乱叫。
表妹开车撞人不说,撞的偏偏还是她的前任。
没一件顺心事,也没一个省心人。
言露现在只想回到家里,舒舒服服冲个凉,吹着空调,盖着小被,一觉睡到大下午。
然而开门那一刻,她只觉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
进门右侧的鞋柜上,花菜张着一双炸了毛的翅膀,万分警惕地嘎嘎叫着。
鞋柜下,精力充沛的欣欣,正晃着尾巴在鞋柜下蹦蹦跳跳。看起来真的很想上去把那鸭子捉下来,奈何架不住四肢短小,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在下头干着急。
原先放在鞋柜上的各类摆件,此刻已是乱七八糟落了一地。
要只是门口乱也就算了,偏偏整个客厅都是狼藉一片!
有两个小花盆倒了,花儿半死不活,湿润的土渣还被这俩小家伙带得随处都是。
除此之外,还有鸭子的屎。
沙发、茶几、电视柜,纷纷无一幸免,乱得让人头疼。
天知道她出门一趟,这两位小祖宗到底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
言露关上房门,深吸一口长气,想要平复一下心绪。
——心绪没平复下来,太阳穴开始痛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发作之时,身侧炸了毛的鸭子忽然冲着她嘎了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声“嘎”好虚弱,好无助,好委屈。
下一秒,鸭子竟然流泪了。
言露很少看见自家鸭子流泪,一颗麻了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怎么了花菜?”她伸手把鸭子抱进怀里,“怎么就和欣欣闹起来了呢?”
这话要是不问都还好,一问就让小鸭子心里的委屈彻底决了堤,拍着一对小翅膀,望着地上的狗,咕咕嘎嘎地抱怨了起来。
讲道理,简欣现在脑子是懵的。
累懵的也好,吓懵的也罢,总之现在已经不太转得动了。
面对言露的疑问,她也感觉十分困惑。
在她的视角里,自己不过是在研究怎么从这梦里逃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和“欣欣”闹起来了。
她只知道,是这只疯狗非要追她的!
有挂钟为证,她和这疯狗玩“她逃它追她插翅难飞”的游戏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在言露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快要累死了!
还好她在怕到脑子发懵的情况下,还是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柯基腿短,跳不上太高的地方这回事。
要不然,她这辈子还没因为加班猝死,就要先一步被狗追到猝死了!
“嘎嘎噢嘎啊——”
你不知道,我差点被它给追死!
“咕嘎,嘎啊嘎啊!”
言露,你说你没事养狗干啥?
“嘎啊——”
既养狗,何养鸭啊!
委屈的鸭子叫着叫着,忽然没了声儿。
两秒静默后,简欣摇了摇头,脖子一缩,将脑袋耷在了自己白白的胸脯上。
累死了,先瘫会儿。
抱怨什么的,回头再说吧,反正说那么多言露也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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