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唐突了姑娘。”
“可你若是一开始便认出,方才却不说,上了车才道明。”
林文渊坦然道:“在下自然得先确保能够搭上车,否则叫姑娘这辆马车驶离,不知还要在那处困多久。”
他话音刚落,突然有一道不清晰的马蹄声传入耳中,马车也正好驶过一个弯。
车帘撩起,薛知盈一眼看见弯道的另一头,一辆陌生的马车驶在他们后面一段距离,正处弯道的另一头。
薛知盈后知后觉慌张起来:“那儿不就又有一辆马车,你说一直不见马车经过也是胡说的吧。”
“冤枉啊。”林文渊也探头看了一眼,露出讶异和疑惑,“我在此等了近一个时辰,姑娘的马车真是我遇上的头一辆,谁知一段时间一个人影都没有,一段时间又接连出现马车。”
“等等。”
薛知盈下意识拉住了春桃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边拽了些。
“你既是要从宁州回上椹,这么远的路程怎会一个人行走在路上,你一开始没有骑马乘马车吗?”
林文渊从窗外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后,朗笑出声。
“姑娘可是初次远行。”
“与你何干。”
她动了动唇,一副后悔了想要将人赶下车的模样。
林文渊倒是会察言观色,赶紧敛了笑意,诚恳道:“姑娘请放心,在下绝非歹人,车资可是实打实的银两,且在下也是当真受了伤。”
他小幅度地拉了一下衣摆,动作不显唐突,只是露出裤腿上些许血迹,随后很快遮住,怕污了姑娘家的眼。
“我只是想搭车一程,否则靠自己是真的难以走出这条山路,至于那些不合理的话术,也是担心遭到拒绝,无论如何,我于姑娘绝无半分恶意。”
薛知盈小声地抽了口气。
春桃也在她耳边低声:“好多血啊。”
林文渊道:“姑娘心善,在下能得姑娘相助才摆脱困境,我既不会加害姑娘,还当报答姑娘的恩情。”
“所以,接下来的这段路,我们能否和睦相处?”
事实上,薛知盈也很难将林文渊和奸恶歹徒结合在一起。
她视线扫向窗外,此时不在弯道,便不见刚才那辆马车了,周围
荒芜,若真受困于此,该是多么无助恐慌。
薛知盈轻轻点了下头,把手中的银两塞进了衣袖里。
林文渊瞧见,扬唇笑了笑。
也不知是笑她的小动作,还是笑她不再对他万分防备。
薛知盈的马车不算拥挤,但同坐一个空间内,免不了闲谈几句。
林文渊适时询问:“可否请问姑娘芳名。”
“我叫薛知盈。”
薛知盈也在又一次谈及他的古怪行迹时,没忍住问:“你为何会一个人流落在此。”
说到这个,林文渊压低了声,也不知说的是真的假的,显得很神秘:“其实,我是从家中的马车里逃出来的。”
“什么?”
“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我家中情况复杂,我一直想要离开家中,此次是我努力许久寻得的唯一的机会,我趁着马车驶过荒芜之地,悄然从窗中翻出,腿上因此摔伤,但好在别的声响掩盖了我的动静,待到马车驶过这段山路要停歇时,他们发现马车里无人,已是为时已晚。”
说完,林文渊恢复了原本的声量,温笑道:“抱歉,说是长话短说,却还是说了这么多。”
薛知盈却是认真听完,微微发怔。
林文渊见状以为她对此有疑,倒也不在意:“这事听起来可是荒唐,姑娘不相信也无妨。”
“不。”薛知盈摇了摇头,“我信的。”
林文渊微挑了下眉。
两相沉默片刻,林文渊问:“姑娘不问我为何要从家中出逃吗?”
“自有你的缘由,如你所说,那或许是很长的一段故事,最重要的是,你现在达成了你想要的结果,是圆满即可。”
她声音很轻,温婉低柔。
缓慢地道出这句话,目光顺着风拂动的车帘看向车外。
林文渊一愣,而后颔首:“是啊,圆满即可,我的这份圆满倒是多亏了薛姑娘相助。”
薛知盈收回思绪:“我可没有帮助什么,林公子付了银两,我们只是共同搭车而已。”
“是,林某幸与姑娘同行。”
临近酉时马车才抵达原本预计的驿站。
欲要下马车时,薛知盈顿住,一时没动。
“薛姑娘?”
她尴尬地看了林文渊一眼,小声问:“林公子,我们这副装扮当真明显吗?”
林文渊顿了一下,轻笑出声:“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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