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狰狞看向魏六,“和离书是你写呢,还是本郡主代劳呢?”
柔嘉郡主剁了郡马一根手指头,在和离书上画押的光荣事迹,魏六略有耳闻。
他顶着血迹斑斑的脸,哆嗦着嘴唇马上应了下来,“我写,我写。”
泰顺伯夫人虽然有点恨铁不成钢,但微微张嘴,也没敢放出屁来。
泰顺伯府如今只剩了个空架子,老六又没个正经差事,若还少了根指头,再想找个有丰厚妆奁的,就不容易了。
说到底,还是柔嘉郡主多管闲事。不然沈星移再厉害,这会子站都站不稳,哪里能翻出她的手掌心?
泰顺伯夫人暗暗腹诽,犹自不甘心。
和离书一式两份,由魏六和沈星移签字画押。穆大漂做为公证人,最后盖上自己的私章。
这事儿便成了,沈星移不再是魏家妇。
穆大漂让人把沈星移抬上马车。
沈星移攥着手里的和离书,撑着身子同魏六说,“当初媒人说你最大的优点便是孝顺。”
“呵,你果然孝顺,你娘要什么你给什么,便是要你儿子的性命,你也双手奉上。”
“你这样的男人,还成什么家?合该一辈子同你老娘一起过活才是。”
她放下车帘,对这个曾经同床共枕的男人,不屑多看一眼。
魏六心中恼恨,对着缓缓起步的马车怒道,“沈星移,你看着吧,我定能再娶个比你温柔敦厚一百倍的妻子。”
“两位姜姑娘请留步。”泰顺伯夫人喊住了绿宝和橙宝。
今天的事不能传出去,柔嘉郡主她不敢多言,对姜家的姑娘,她却是敢暗戳戳警告两句的。
“泰顺伯府退了二姑娘的亲事,想来二姑娘心中是有怨气的。”
“回头说上几句咱们府上的是非,二姑娘嘴上爽快了,可难免叫人觉得二姑娘心胸狭窄又碎嘴。”
“二姑娘年纪不小了吧,若是传出恶名,恐怕亲事艰难了……”
小姑娘好面子,定不肯承认被退婚的耿耿于怀。少不得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说几句漂亮话以示心无芥蒂。
泰顺伯夫人要的就是姜二几句漂亮话的保证。
“是啊,自然是有怨气的。”接话的又是那个更难缠的姜四,“没谁平白无故被人退了亲还高高兴兴的。”
虽然第一句和泰顺伯夫人想的不太一样,但是马上,她就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
“不过您放心好了,我二姐姐心胸宽广,不会把您府上的恶心事说出去的。”
目的达到,泰顺伯夫人也就假装没有听到绿宝话里的嘲讽。
回去的路上,橙宝悄悄问,“咱们真的不说出去?就这么便宜泰顺伯府?那老虔婆可气死我了!”
她姜绿宝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哪。
绿宝眨眼笑道,“当然,哪能打老鼠伤了玉瓶?二姐姐的名声更重要。”
很好,每当四妹妹这样奸笑的时候,橙宝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那天晚上,橙宝在临睡前喝了一大碗安神茶。
而绿宝,坐在灯下,把自己名下的财产细数了一遍。
关键时候,最靠得住的还是银子。
“郡主和两位姜姑娘的大恩大德,星移没齿难忘。”
沈星移以跪拜大礼表达了谢意,“以后但有差遣,星移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穆大漂原想把人安置到王府坐月子,只是沈星移懂规矩,称自己目前是血污之身,不敢脏了王府。
她手里有银子,城里有宅子,郊外还有庄子。
哪怕刚经历了生产,从黑心的夫家脱身,也不愁没有地方落脚。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底气。
绿宝枕着一摞银票和房契、地契,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第二日,她写了新一期绝渣报纸的内容。
魏六恢复单身,也算是未婚男子了。
如此喜事,绿宝说不得要给个排面,替这位老兄庆祝一下。
她写魏六孝顺,对母亲百依百顺,又夸魏六细心,妻子难产的时候还牵挂老娘的眼睛。
最难得是坚强乐观,坚信自己能续娶一个白富美。
绿宝在各种褒义词间,把泰顺伯夫人和魏六这对母子做的丑事,抖了个一干二净。
看吧,她遵守诺言没有说出去,她只是写出来而已。
更有意思的是穆大漂。
她在手上裹了一圈白布,参加各种宴会的时候,少不得有人问候,“郡主的手怎么了?”
穆大漂说,“没事没事,打泰顺伯府的魏六时不小心受了点小伤。”
那些人多好奇啊,“郡主为什么打魏六?”
穆大漂就嘿嘿笑着,把泰顺伯府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大伙儿分享了。
不多时,泰顺伯府抢占儿媳妇嫁妆的事,就传遍了盛京城。
沉寂多年的泰顺伯府,如愿以偿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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