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对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说对了?”何权青意外。
裴居堂笃定点头,“嗯,是啊。”
其实不是,因为这是你曾经流泪时的心。
完结【上】
从西藏回来后,距离过年还有两周,两人到县里后就没有马上急着回去,而是抓着年末的尾巴去看了房子。
这个建议是裴居堂自己提出来的,因为他们每次回来,要么就是回镇上分开住,要么就住在何权青的总部里,偶尔想整点什么还得去酒店才安全,小日子更是谈不上好过。
虽然这两年房价涨得有点无情,但整体来说还在他们的能力之内,一百五十来平差不多就六十来万,老裴最后没收干儿子的钱,这钱自然就空在何权青手里了,所以随便拿下这么一套还是游刃有余的。
两人看了两天,目前还没有特别中意的,何权青打算年后再来看看。
在县里待了三四天这样他们就回镇上了,也是踩着年末这个点,镇子上游的水电站竣工验收通过了,这两天还要搞那个启用仪式。
这电站从动工到验收,中间还停工过两次,断断续续的花了六年多才得以总算验收落地,而裴居堂来到这里也有六年多了,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与这里有了这么深的时间共生以后,他再看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多了一份乡愁的滤镜。
秋收过后的田野山林尽显凋敝,腊月里的原野更是凄清寒冷,尤其是打早时,踩在露水浸泡过的枯叶干草上,还能闻到一股草酸味,太阳一出来,草窝里到处是闪闪发光的晶盐。
裴居堂一脚踩在草垛上,一窝的晶盐被他踩碎,将他的鞋面都裹上水汽。
他受不了草屑和露水沾在自己鞋子上的感觉,没忍住哀怨了两句。
何权青搜了搜口袋,只找到一张皱巴巴的纸巾,他蹲下去替对方将那双皮面板鞋上的草屑和水渍都擦干净,又将裤腿卷起来一段。
裴居堂两手揣兜里,盯着对方头顶的发旋看了看,又扭头看看山那头,太阳已经起来一半了,竣工仪式十点多就开始了,他们得快点才行。
把鞋子擦干净后,何权青换了个方向背对裴居堂,“我背你走快一点。”
“哦。”裴居堂老实上了背,两只手把对方脖子套牢,“迟到了我就勒死你。”
“你天天欺负人!”何权青甜蜜笑笑,然后加快步子在田埂上飞奔起来。
裴居堂被吓了一跳,连连叫对方慢点。
何权青像背个空书包一样毫无负担感,他健步如飞踩在凹凸不平的田埂上,嘴里还不忘说点讨打的话:“我不慢!你喜欢……快快的!”
裴居堂耳边风唰唰的,他暴捶对方肩膀一拳,又咬住人一只耳朵恶狠狠说:“你等着!等我不……”
“不马上收拾你!”何权青抢话说,“然后给我捶扁扔河里漂到越南去是不是。”
裴居堂被抢答了又是恼怒,“你知道就好!”
两人像逃命似的在田野上疯跑,但又没有逃命那么狼狈,潮湿的冷风里全是他们的笑声和嚷嚷声。
跑一阵后何权青就不跑了,因为这边来看仪式的人有点多,裴居堂不好意思,就让对方放他下来慢慢走。
他们走的是近道,没走大路,这也就是水电站动工那天早晨裴居堂在这乘凉,何权青在这抓的蛇,现在再想起那天的场景,裴居堂还是会起一身冷汗,不过故地重游他也没忘算旧账:“你那天还偷偷戴我帽子了。”
“你不要了我才戴的。”何权青解释。
两人有说有笑穿过一波又一波的人浪,没想到来看热闹的人还挺多,他们也找了个位置,裴居堂坐在何权青鞋子上,跟着大伙一起蹲守起来。
差不多九点五十这样,电站边上陆陆续续出来人了,裴居堂看见他父母跟着一众相关负责人走向剪彩台,随后炮仗声就响起来了,何权青赶忙从后捂住裴居堂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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