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姨想想摇头,“没有,我是自从姑娘赁下这房子自立了门户就服侍姑娘的,从不知姑娘有什么仇家,要说两年前,那我就不晓得了。”
那唐姑娘走进屋来,壮着胆子朝罩屏内匆匆瞟一眼,也道:“陆燕儿是个好性子,就是对着再难缠的客人她也是笑脸相待,我们姑娘们素日说起她来都佩服,难得她这样有耐性,要不是脾气好,也不会几年就赚够银子替自己赎身。她的身价银子可不低,赎身之时又赶上她生意最红火的时候,想想看,少说也得五六百两银子。”
既说到此节,叙白少不得问:“那她有没有因为赎身之事与鸨母结怨?”
“怨气嚜多少是会有点的,不过这在我们行院之中是常有的事,大人总不会以为我们做姑娘的同她们做老鸨子的还真能情同母女啊?”唐姑娘自嘲地笑笑,旋即摇头,“不过为这个杀人倒没必要,再说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她们早就银货两讫了。”
叙白点着头,目光扫进罩屏里,见庾祺正立在床前看那尸首,九鲤在榻前丢下箱笼里的衣裳,也朝他那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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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今天有事,字数有点少,抱歉!
螺钿香(十二)
床尾就是一张龙门架,架子上挂着一套衣裙,像是陆燕儿昨夜换下来的,勒死她的那条汗巾子想必就是凶手顺手从这架子上取的。九鲤将帐子挂起来,再看陆燕儿身上穿的是一身蓝纱透肉的衣裳,应当是一套寝衣。
她扭头朝娘姨招手,叫她进来问:“那你昨晚睡觉之后可听见什么动静不曾?”
那娘姨要看不敢看地瞥一眼床上,忙避开眼摇头,“并没有听见。我们这房子的院墙高,有人翻进来我能听见,敲门更不用说了。”
九鲤便走到庾祺身边低声说:“我看凶手多半与这陆燕儿是相熟的,否则爬窗进来,陆燕儿不会不嚷,可她非但没嚷,还连件像样的外衣也不套上。”
这一点庾祺也早想到了,赞许地朝她点头微笑。
叙白因见庾祺查验完尸体,便问及陆燕儿的亲人,娘姨却说她原就是个老鸨子买来的,这些年也没见她有什么亲人上门,自前两年赎身出来,干脆连同那老鸨也不往来了,如今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叙白只得与唐姑娘商议,“本官先命人将尸体抬去衙门,张贴了告示替死者寻亲觅友,若三日后还无人替她收尸,只好麻烦姑娘替她料理后事。姑娘放心,她留下的那些银子届时也都交与姑娘使用分配。”
横竖也不白费事,唐姑娘自然应下,叙白便命张达回衙叫人来抬尸体。
唐姑娘一面并几人走下楼来,一面叹道:“真是可怜,前日她还同我说打算要嫁人呢,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到小院中,庾祺因问那娘姨,“陆燕儿和谁定了亲事么?”
娘姨摇头,“并没听说这回事啊。”
唐姑娘扭头道:“那就是她没和你说。”
“嗨,还用姑娘说么?我成日看着她,她要是同谁谈婚论嫁我会不知道?姑娘现今做的几户客人虽都是熟客,可我并没见姑娘和他们谁人商议婚嫁的事。”
“那就怪了,她那日的确和我说过要嫁人的话。”
庾祺掉过头问唐姑娘:“陆燕儿是几时说起的?”
“就在前日。就是关大姑娘领着你们来家找我那日。”
唐姑娘记得清楚,自那日幼君和他们走后不久,吃过午饭,便有个客人来邀局子。摆台是摆在罗家院,她一番精心打扮后,携了娘姨去出局。可巧席上人多,坐局的姑娘也多,她因记挂着幼君交代的话,便趁空子在席上悄悄问那七位姑娘近两日可曾买过什么首饰没有。
都说没有,只有陆燕儿饧着眼道:“我前日倒是得了串珊瑚珠子,倒别说,是上成的好货,温润油亮,疵颣极少,价钱嚜也公道。嗳,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还缺首饰戴?”
唐姑娘坐到她身边,“你是朝谁买的?”
陆燕儿勾着嘴一笑,“是有人拿着货上我家去问的,我看那人也不像什么正经人,东西想必也来得不正,所以不敢朝高了要价,买下来倒很划算。你想买呀?看他这两日还来不来,若来我替你留住他,他东西虽没多少,可样样都是好货。”
唐姑娘吊起眉尾,“怎么,你没听说呢?”
“听说什么呀?”
她紧皱起眉头,“那卖东西的好像是个小毛贼,偷了人家的首饰到处找买主,前日也去过我家,我没买他的,谁知昨日河里捞起来一具尸首,就是那贼!”
陆燕儿大为惊骇,“有这事?倒是听见他们议论说河里死了个人,竟就是他?”
“而且呀,这小毛贼好像死得还有点蹊跷。”
陆燕儿敛起眉心,“你是如何知道的?”
“早上关家大姑娘领着两个人来问我,说是失主,我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不单是为找东西,还为查死人的事。”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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