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张四维起复之前,果断站在了林大官人这边,是当时府衙正经官员里唯一的非张四维爪牙。
另一个是原八品吴县管粮县丞、现七品苏州府推官郭大人。
去年林大官人西征时,郭县丞亲自出阵助拳,后来站队时立场坚定。
总而言之,两人都是去年苏州府官场站队正确的代表人物,各自升了一品。
还都是有实权的位置,一个在府衙管钱粮,一个在府衙管刑名。
林大官人远远的就叫道:“哎!我来迟了!”
刘通判和郭推官回应道:“是我们来早了!”
林大官人也不废话,直接把两人请了进去。
宾主分座落定后,林大官人便又问道:“自我离开这五个月,衙门里可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
两人一个管钱粮,一个管刑名,都是要害位置。
郭推官这边没什么特别值得说的,都知道苏州城司法领域最大的问题就是林泰来,而最近几个月这位最大的问题又不在苏州。
但刘通判真有点事情要请林大官人做出决断,别人还替代不了。
“还是济农仓的问题。”刘通判先抛了个引子试探,看林泰来有没有兴趣关注。
去年为了从府衙手里夺回济农仓的事情,林大官人和朱知府撕逼好几次,最后随着张四维的突然去世和赵巡抚的到来,朱知府彻底偃旗息鼓了。
但去年林大官人抢济农仓管理权,是为了弄经费搞工程,今年还不知道林大官人是什么心思。
此时林泰来听到刘通判说起济农仓,立刻问道:“济农仓怎么了?莫非新来的钟知府又想拿回去?”
朱知府早在三月时,就直接致仕了,朝廷又派了一个钟知府过来。
在官场上,三品就可称为大员,四品和三品之间是一道巨大鸿沟。
朱知府去年押错了宝,被突然去世的张四维坑得不轻,同时又得罪了申家,四品到三品这个坎肯定很难过去了。
所以朱知府感到前途无望,又觉得在苏州府做官做成了笑柄,上面被巡抚压着,下面被府衙同僚顶着,实在没意思,便回家养老了。
刘通判解释说:“钟知府没有收回吴县和长洲县济农仓的意思,只是出了些别的问题。
前年闹灾,嘉定和昆山方向相对比较严重,府衙从吴县和长洲县济农仓借了两万石粮支援嘉定和昆山。
这些粮食又借给了受灾民户,并登记造册,但一直没有归还。
近日长洲县袁知县催讨这笔欠账,钟知府命令书吏核实时,却发现账本遭到水泡,只剩了一半。
也就是说,只有一万石可以核实,另一万石借粮无法核实了。”
林泰来问道:“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就直接告诉我,一万石账目无法核实的后果是什么。”
“后果就是有一万石理论上应该借给了民户的米粮,已经没有账目,收不回来了。
也就是说,吴县和长洲两县济农仓有一万石,被府衙亏空了。
这笔亏空,需要府衙主官钟知府为此负责。”
林泰来诧异的说:“这不是前年的亏空吗?当时在任的还是朱知府。
今年三月钟知府上任时,肯定要和前任知府交接各种账目和仓库,他自己没交接清楚?”
刘通判答道:“我也不清楚交接时有什么情况,反正钟知府最近才发现这个问题。”
林泰来无语,这就是钟知府活该了。
按照官场规矩,前后任交接的时候,要把账目都对清。如果在交接时发现亏空,往往是前后任各负责一半。
但如果正式交接完毕,新上任主官接过了大印后,再发现新的亏空之类的问题,那就要新主官自己负责补上了。
就算是被坑了,也只能怪自己当初眼睛没擦亮,打落牙齿和血吞。钟知府如今遇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林大官人无动于衷的说:“那让钟知府自己慢慢补呗,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圣母救世主,谁的忙都要去帮,和钟知府又没什么交情。
刘通判苦笑着说:“钟知府托我问个话,你有没有兴趣把这个亏空补上。”
林泰来惊奇的说:“让我自掏腰包给府衙补亏空,是我傻了,还是他傻了?”
刘通判又道:“但钟知府说了,两县济农仓可以从官办再恢复成最初的官民合办,由衙门和本地代表共管,可比照股东合伙模式。”
一百多年前最开始,济农仓确实是官民合办模式,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官办。
但只要有官民合办的先例在,打着恢复旧法的名头,好像也能从法理上解释的过去。
听到这里。林大官人稍稍愣了下,这不就是“国企私有化”吗?
只要有实力参与,傻子也知道不能错过啊!
于是林泰来立刻转头对高长江说:“我们社团的宗旨向来是为衙门服务,所以帮父母官排忧解难,也是我们社团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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