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途努力维持着清醒,刻意偏过头没看她,沙哑说道:“房间在二楼,这会太晚,你先上楼休息。”
“那你呢?”云昭问道。
他明天要去哨兵训练营,起得比自己还要早。
喝那么点酒醉成这样。
难道不休息?
谢途顿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她,眸底思绪暗涌,低沉着声音说:“家里只有一间卧室。”
云昭点着头,“我当然知道。”
就他一人居住,又不喜别人来他家,谁会没事弄两间卧室。
她自己家里也只有一间卧室。
但好像他也不会让她睡沙发,那只能委屈他睡一晚沙发了。
谢途喉结不自觉地又滚动了一下。
知道还留宿?
明明没有开空调,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想立刻上楼去冲个冷水澡。
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感到紧张。
谢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让她睡在这里。
“楼上没有空调,我先去烧点水。”
谢途穿好拖鞋往里走,背影颇有点落荒而逃,连客厅的灯都忘记开,差点踩到火凤叼回家的红色彩球。
云昭:“……”
这么冷的天气,卧室居然没有空调。
他平时睡觉不会觉得冷吗?
云昭跟了上去,权衡一番说道:“其实,我去楼下客厅就可以了。”
起码有空调。
谢途正背对着她,给烧水壶接上水,“不行。”
他说话时语速依旧平稳,带着一丝霸道。
和一旁时不时撞墙的火凤对比鲜明。
楼下仅玄关处开了一盏夜灯。
客厅的视线昏暗,这样的气氛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谢途微微仰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又解释道:“家里的沙发都是实木,即便垫上被褥依旧硌得慌。”
“我给你弄个热水袋,再拿两床被子。”
谢途:“明天我再去买个空调,下次来就有了。”
微醺的气息,在字里行间似有若无地散开。
下次?
还有下次么?
云昭确认他的确喝醉了。
不胜酒力竟然还敢喝酒……
谢途眸光闪烁,想一出是一出,又说:“或者我现在把客厅的拆下来,装到楼上去?”
他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撸起袖子,一副真要动手的模样。
云昭猛地摇头:“不用!”
大冬天的半夜不睡觉拆空调?
真这么折腾,今晚还能睡?
不能和醉鬼讲道理。
没空调忍一忍,睡楼上就睡楼上吧。
云昭甚至都没问他睡哪里,匆忙地离开这里,“太晚了,我先上去洗漱。”
她一身酒味,必须得洗个澡。
不然明早起来人都发臭了。
*
云昭来过他家好几次,还是第一次上二楼。
对比空荡荡、冰冷的楼下,二楼终于多了一些生活气息。
楼梯正对着一处小客厅。
深褐色的实木地板,两边都是巨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和资料。
正中央的实木桌子,桌面非常干净,上面搁置了台电脑,文件夹被整齐摆放,旁边放着一个喝水的水杯。
他的旧通讯仪也放在上面。
与书柜相对的墙边,还有一个矮柜,上面陈列着一些东西。
阳台一侧有扇半开的门,似乎是个休憩的角落,云昭看到一张简约的躺椅。
她想到太晚,自己还得洗澡,只能睡几个小时,就没心思继续打量。
小青鸟明显知晓卧室在哪,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进去。
云昭推开门,摸索着开了灯。
房间里生活气息更浓郁。
宽大整洁的床占据了主要位置,床铺平整,没有一丝褶皱,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像一块等待检阅的豆腐块。
床边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盏台灯,柔和的光线洒在一个小巧的闹钟上。
房间的另一侧是一个衣柜,柜门紧闭,严丝合缝,门边还有个衣架,上面挂着他换下来的大衣。
另有两道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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