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如冰,无人敢接话。
白砚之慢条斯理放下茶盏,“我已知悉你们去合欢宗想去寻我那屎妹,但目前看来是碰了一鼻子灰呢。”
“仙尊,她是合欢宗的卧底你岂能不知,为何这般纵容她,你甚至不知道她所为何事。现在她的修为早就远在我们之上,更是把条约视作无物,那合欢宗宗主本就应该是我们几大宗门的,怎允许她擅自做主!”
谭然将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言语中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懑与不甘。
魏无极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莫要再言,这哪是单纯的抱怨微若愚,这分明是对仙尊的抱怨。
白砚之神色不动,以手支撑着下颏,眸光微敛,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说的对,倒是本尊粗心大意了,怎么能让她一个合欢宗宗主混入衍宗呢。”
“不是不是……”谭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冷汗涔涔而下。
“不过你有一个说的不对,微若愚是本尊的。”白砚之勾唇笑了,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对对对,修真界皆是为您所有。”谭然摸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喉头滚动却不敢再吐露半个字。
白砚之笑意渐深,三十六盏魂灯忽明忽暗,映得他半张脸隐在幽光之中,他突然起身义愤填膺的大声道,“不过你们说的对!本尊乃修真界的领导者怎能不维护修真界诸位的权利,合欢宗如此行事未把众人放在眼里,我定是要去为你们讨个公道的。”
四位宗主更怕了,他们惊恐万分的注视着那个身影,都被他与之前判若两人的作风吓得不敢动弹。
“仙尊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上一秒还不让我们动微若愚,下一秒又要维护我们了。”
“仙尊为何感觉疯疯癫癫的,跟之前不一样呢?”
四人用灵力搭建起一个属于他们的结界秘密传音,互相交流着。
白砚之缓步踱至殿心,神情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指尖轻敲掌心,似乎在坐着什么疯狂的计划。
“既然如此,那就需要你们每一个人的力量了!”
说罢,他猛然转身,身体伸出无数只手臂将四位宗主死死缠住,手臂缠绕间无数细小的触手正试图钻入他们的经脉与识海。
“仙尊你这是何意?”魏无极忙问道,手臂将他死死缠绕,几乎不能呼吸。
“当然是需要你们‘每一个人的力量’,如果没有你们,如何维护修真界的长治久安,没有你们衍宗怎会有那么丰厚的礼物,……如果没有你们,我哪里来的那么多能量。”
白砚之低笑一声,随即转为歇斯底里的狂笑,他的眼泪顺着扭曲的笑意滑落。
“这……这不是卢隐的手臂嘛?”炎诀惊恐的指着一条带有伤疤的手臂,那疤痕他曾在以前见过。
“你的那条是盾山的!这条是葵花的!”谭然在听到炎诀的话之后很快便认出来这无数条手臂之中的两条,惊恐的叫喊起来。
“难……难道,你把所有的长老都吸入了你的体内?他们根本不是闭关了!”洛九渊的眼睛因恐惧而瞪的溜圆,“这可是修真禁数,吞噬大法!你怎么能修行此等恶毒之法!简直是天理难容!”
白砚之笑声愈发癫狂,周身灵压如潮翻涌,无数手臂上的面孔在血肉中浮现,皆是昔日失踪长老的面容,痛苦扭曲。
“天理难容?真正天理难容的是你们吧!几百年还是几千年,我忍耐你们多久了,我看着你们为了修行不择手段的嘴脸我恶心透了!但我却这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因为我就在等这一天!等你们一个个被我吸收为我所用,等我飞升成仙!”
细小的触手一接触人肉如藤蔓遇沃土,疯狂钻入经脉穴窍,吞噬灵力,四位宗主毫无还手之力,显然白砚之已经抵达渡劫后期,仅差一步就能飞升。
灵力如潮水一般涌像白砚之的躯体,他猩红的双眼倒映着四人溃散的元神。经脉寸断,丹田崩裂,意识被一寸寸碾碎吞入那无底深渊。
白砚之仰头狂笑,正享受着吞噬带来的极致快感。
很快四人被吸成了干巴巴的躯壳,如枯叶般碎裂坠地。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谭然艰难问道,他不知白砚之究竟为了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已经是万人之上,靠自己也能飞升,却突然屠杀他们。
“因为我要报仇。”
白砚之收回所有手臂,风落下,他的衣角微脏,却只是茶水的茶渍。
他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那杯尚有余温的茶,轻啜一口,目光平静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在等那个人的复活。”
“不是说好我们要做坏人吗?怎么做起了这种事情?”蜚不情愿道,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它正在青崖镇帮助这的农户耕地,犁尖翻起湿润的泥土,蜚的爪子沾满泥浆,它嗅了嗅沾满大粪的蹄子,嫌弃地皱了皱鼻翼,却仍卖力推着犁往前走。
“阿温开心,阿温开心……”半兽人阿温在一旁手舞足蹈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