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眸眼低垂,面色依然平静无波。
江箐珂转身回去,躺了没多久,又冲下床,跑到李玄尧面前质问。
“那大婚洞房那晚,为何没有同我喝合卺酒?”
李玄尧担心江箐珂看不懂手语,从地上捡起折了一半的炭笔,和被撕掉一半的折册子。
笔尖勾画迅速,宛若在写草书。
怕江箐珂没耐心等,他每写一句,便将册子主动举给江箐珂看。
【喝合卺酒,势必要先掀盖头。】
【怕你看到真的我,会被吓到。】
【也怕东宫的秘密会暴露。】
【毕竟,你我那时尚不了解彼此。】
【我不能冒险。】
江箐珂双手叉腰,严声厉色地又问:“那穆侧妃被抬入东宫的那晚,你一身酒气来了凤鸾轩,可是同她喝了合卺酒?”
李玄尧摇头。
低头又快速提笔写字。
他仍是写一行,给她看一行。
【与你都未做过的事,怎会与他人做。】
【纳穆汐为侧妃,并非我本意。】
【实则是母后在世时与先生的承诺,且也是父皇之意。】
【穆家于我有救命之恩,该给的体面总是要给的。】
【酒确实是与穆汐同饮,但并未交颈而饮。】
“没交颈,那也是喝了。”
“忽悠谁呢。”
“凭什么能跟她喝,就不能跟我喝?”
江箐珂将折册子从李玄尧手中抽出,“啪”的一下,砸在了他的脸上。
“骗子!”
李玄尧仍是没有半点脾气。
他右手握拳,神情愧疚地在左胸口打了两个圈,用他拙劣的方式说着“抱歉”。
江箐珂不睬她,又气冲冲地躺回了榻上。
可过了半晌,又想起一件恼火又扎心的事来。
双手抱胸,下巴尖微仰,江箐珂端着高姿态,垂眸冷眼睥睨着李玄尧。
“你跟穆汐睡了几次?”
长痛不如短痛
李玄尧蹙眉,目光急切地摇头。
手语回应。
【一次都没有。】
江箐珂急扯白脸地回呛。
“穆汐入宫为侧第二日,东宫的嬷嬷都说落红了,还一次没有?”
“说!你是不是半夜趁我入睡,又去睡的她?”
【落红是假。】
李玄尧捡起册子匆忙写下解释。
【她还有守宫砂。】
江箐珂半眯眸眼,仍是没好气地道:“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还有婚约。说!你们拉过几次手,亲过几次嘴?”
笔如走蛇,迅速写下答复。
【儿时玩耍牵过手,算吗?】
“”
江箐珂梗了下脖子,心里的那股气也跟着梗塞了一下。
“有病啊,当然说长大。”
【出于男女之情的牵手,自是没有。】
“嘴呢,亲过吗?”
【手都未牵过,何来的亲吻?】
【同你做的亲密之事,都是初次。】
江箐珂冷冷地嗔笑了一声,讥讽道:“骗子说的话,也能信?”
【既然不信,为何还问?】
【该如何回答,你才愿意信?】
“”
还好意思贫嘴?
给脸了是不是。
江箐珂美眸圆睁,咬着后槽牙凶道:“是不是欠抽?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抽开花了?大不了拉着江家九族给你陪葬。”
撕掉写得满满的一页,夜颜再次起笔。
【只要你能解气,任打任骂任抽。】
他举着册子上的字,面色从容,眼神诚恳。
江箐珂又继续翻旧账。
“我刚来东宫不久,有一晚,你曾被曹公公突然叫走,之后多日未来凤鸾轩,可也是因为穆汐?”
李玄尧诚实点头。
【她割手腕,以死相挟,让我陪她几夜。】
江箐珂继而又问:“你们是青梅竹马,穆汐既然对你情深义重,你就没动过心思?”
李玄尧摇头,紧忙提笔解释。
【母后当年生下我,担心异瞳之事会暴露,被惠贵妃等人利用,便偷偷将我藏在了穆府,将比我晚数日出生的穆珩抱入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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