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美狄亚却在苦笑,“他对外人看得可比我重多了。”
阿里阿德涅思考片刻:“这倒是事实。”
美狄亚觉得自己的膝盖又中了一箭。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们总算能坐下来聊聊了。
“今天伊阿宋和我说挚友托孤的事,他要保住挚友的国家,我不反对,但是要迎娶挚友的女儿就过分了,他心中到底还有没有我们的婚姻?”
“有吧,你们不是恩爱了七年,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吗?”
“恩爱?儿子?”美狄亚苦笑连连,“世人只能看到表象,但是内里如何狼狈,谁又知道呢?”
“嗯,你不说我们当然不知道了,所以还是要你说。”
美狄亚一噎,看着阿里阿德涅好一会儿:“你倒是个心大的。”
“也不心大,”阿里阿德涅觉得是胆子被吓大了,“主要这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事,我当然要冷静一点看待了,要不然如何解决问题?”
美狄亚愣了一下,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那就说说你想要的目的吧,回心转意是怎么个回法,是要国王抛弃挚友听你的话,还是怎么个情况。”
美狄亚定下了心神,慢慢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今夜月光朦胧,阿里阿德涅走出宫殿的时候,因为思考问题,差点撞到树上,还是额头有了一点温热的触感,她才回神。
狄俄尼索斯无奈地止住她:“看路。”
“哦!”阿里阿德涅摸住他的手,“你牵着我呗。”
狄俄尼索斯不牵。
阿里阿德涅自己牵:“你走慢点,我再想想。”
狄俄尼索斯只能放慢了步伐。
走了三圈后,他望着无聊的花园:“不用那么难办。”
“?”
“武力夺取就行,她打不过我。”
阿里阿德涅停下了脚步,她确实忘了这一茬:“你要吸取力量是不是,去吧。”
虽然这样的力量来源太邪门了,但是邪神本来就很邪门,她爱屋及乌地接受了,只是:“不要弄死了,要不然逃跑很麻烦。”
狄俄尼索斯呼吸一滞。
“或者留口气?”阿里阿德涅对害过她的美狄亚没有好感,但恶感也不多,“逼急了兔子都咬人,何况人呢。”
“你不怕毁约?”
她似乎很看重交易,也一直希望能兵不血刃,两全其美。
“我相信你啊,”阿里阿德涅笑得灿烂,“你不会让我为难的,我知道。”
有你在
邪神的力量来源是邪气, 表现为邪力,至于表现形式,有什么黑线、诅咒、变动物, 就像是十八般武术一样实在是太多,不予言表。
阿里阿德涅知道的不多,但是她一直没忘记丈夫存在生死危机, 那什么神王神后一直没放过他, 甚至二十年后还在追杀他, 所以不管是黑猫白猫, 有力量应对敌人,就是好猫。
按理说类似于“吸星大法”这种事绝对是让人害怕的,但是阿里阿德涅已经怕过一回, “死”过一次了, 所以她现在态度很淡然了。
只要丈夫不滥杀无辜,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世界上哪有完全正确的立场呢?
只有不同人站在不同角度, 为了自己利益做打算的立场而已。
她们只有先活着,才能考虑是非黑白的问题。
而且, “晚宴上出现带有邪气的酒水, 王后也并不无辜, 只是为了黄金羊毛能须尾俱全, 还是委屈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他们自己偷走黄金羊毛”的教训, 现在伊阿宋和美狄亚把黄金羊毛藏得死死的, 再也不说什么“英雄打赢看守就带走”的鬼话了, 所以, 她们还不知道黄金羊毛在哪儿呢。
说不定是束之高阁, 让人忌惮于此,无法鱼死网破了。
狄俄尼索斯默默咀嚼了一番“委屈”二字,没说什么。
阿里阿德涅回屋洗了个热水澡,忽然有了新的思路。
美狄亚的诉求并不难办,说到底“托孤”两个字不一定要成亲,还可以认亲,或者说安排一个合适的人选去照顾。
除非伊阿宋已经把人睡了,要不就算是见色起意,也可以有很多种劝解方法,毕竟七年婚姻和两个孩子就是事实。
帝后不和影响政治,而背信弃义也影响名誉,伊阿宋能继承王位,美狄亚当年可杀了不少人,更别提起决定性作用的黄金羊毛了,没有美狄亚根本拿不出来。
这段感情中,怎么看都是女方付出更多。
真搞不懂他们怎么走到今天这步,难道这就是婚姻的七年之痒吗?
阿里阿德涅不太理解,只觉得如果有一天丈夫有出轨的想法,她就懒得要了,过去再好也只能一别两宽,她有感情洁癖。
——
而宫殿另一边。
“格劳刻,别哭了,我答应了你的父亲,会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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