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城的重建以及抵御蛮族趁势入侵。她负责平叛打仗,胜利了,既要班师回朝,不过在离开时,她还是留了名心腹在秦地。
班师回朝和率兵出征完全是两种心情,这是苏寒作为主帅第一个大获全胜的战役,用最少的伤亡赢得了绝对的胜利。毕竟,秦地兵士的亡损,也是大翼的损失。兵士听令,主将被伏,法便不责众。
整个镇国军都充斥着喜悦的氛围,苏寒却没有表面上的开心。她和离渊已经几日未曾说过话了。
两人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彼此,苏寒应付战后事宜,军将来往成日忙碌,离渊却并没有什么可忙的。乐不屈自从听了她的话,消沉了多日,这就让离渊处理起苏寒遗留的破绽时,得心应手了许多。
秦王府里,有当年装作蛮军留下的活口。苏寒的人慢了一步,他第一次问出当年事情真相后,本想将这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因着守卫森严耽搁,等他再次准备潜入时,人已经死了。是聂芸娘抢先一步,在皇帝和苏寒的人来之前,她先一步处理掉了活口。这是离渊和乐不屈商量好的两条线路,到时候离渊只要说自己这面正好有机会,就可以糊弄过去。
没有人再会知道苏寒在其中探查的痕迹。
聂芸娘没想到自己此生还会再杀人,用的还是幻隐的术法。她用了离渊教给她的法咒,拿着她给的符纸,逃过众人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秦王府。离渊本想自己去,是聂芸娘坚持要代她去的。她每日在营中行走,察觉到了苏寒的人在监视离渊。她不明白为什么和离师关系一直很好的苏将军要这样做,但直觉离渊最好不要离开军营。
“苏将军的人,似乎在监视你。”
只这一句话,就让坚持自己去的离渊不再行动。
离渊说自己欠她的,这份罪业应该她来承担,却要已经开始修行的人,帮她担了业力。
“你救了我,是我该还你的,都是因果。”聂芸娘没有多问为什么要杀人,也没有多问关于那场动乱离渊参与了多少,她只知道这件事不做,离渊会有危险,便似乎只是来报恩的,或者说,了结因果。
“不是这样计算的,并不算两不相欠。”离渊知道聂芸娘在为她宽心。
“这件事之后,我的事你都不要管了,回青云山吧,跟着云隐师姐好好修行,我会替你诵经赎罪。是我用你的感恩心作了孽。”
聂芸娘当然不同意,到今天她对离渊早不只是对待恩人那般。“我孤身一人再无亲人,你就是我的亲人。”
离渊不语,长久沉默后不禁感慨:“修无情道虽难但却最易得道。”
“我们都修不了无情道。”
在队伍即将开拔回朝时,离渊找到苏寒。
“恭喜你,打了胜仗。”
她还没恭喜她。
“谢谢。”苏寒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里的探究期待,并没有被夜色掩藏好。离渊知道,她在等自己主动说些什么。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想念我吗?”
“你要去哪?”
“不知道,京都的日子我厌了。”
离渊看到苏寒眼里的期待散去,换上克制隐忍的悲伤以及,失望。
“如果我死了呢?”
“别胡说。”苏寒皱起眉,她讨厌这个字,尤其是她在意的人和这个字牵扯。
“苏寒。”离渊轻轻唤她,“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子的?”
“江湖纵马,修心入道,你该是好人的。”
好人吗?世间人,哪里就能用简单好坏分类呢。不过离渊还是后悔了,当年的年少狂妄和漠然。
离渊的回避苏寒看在眼里,心里最后一丝期待绷断,她不得不信。
苏寒从小接受的教导,藏拙忍性,行军打仗最忌冲动冒进,朝堂之上,最怕心思外露。
“那件事,你参与了吗?”
终于,苏寒先开了口。而这句话是过去的她绝对不会问出来的,这无疑将自己暴露在皇帝的逆区,她赌的是离渊对她的真心,毕竟稍有不慎,必招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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